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路线示意图,中国工农红军长征路线示意图简图

长征中桂系到底有没有放水?放水了红军损失怎么还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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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时期的毛泽东主席

关于红军长征初期一直流传着三个影响很大的说法,实际上这三个说法都是有问题的,应该澄清:

第一个是红军在突破前几道封镜线时损失都不大,直到血战湘江才遭遇重大战损。

第二个是湘江惨败让李德羞愧难当,差点拔枪自杀,幸亏聂荣臻拦住了他。

第三个是长征中确实有地方军阀放水,但绝不是白崇禧,否则湘江一战红军损失一大半,这怎么解释?

事实上,上述三种说法都只是传说,并不是真的。

说红军在突破前几道封锁线时损失不大,这要看怎么说,看和谁比,要是比湘江战役是损失不大。但在突破粤军陈济棠第一道封锁线时,尽管有“借道协议”,但出于保密的原因,双方都没有把这一情况充分下达到基层官兵,甚至连彭、林这样的前线大将都不知情,所以局部打得还是相当激烈的,红军在通过陈济棠的地盘时损失其实不小,大约减员在4000人左右,再加上第二道和第三道封锁线时的战损,在湘江战役前,红军总体损失约在2.2万人。

这个数字其实是相当惊人的,中央红军从瑞金出发踏上西征之路时,全军也才8.6万人。这意味着红军所谓“损失不大”的不到两个月中,平均月损一万多人!

再看第二个问题,湘江兵败之后李德举枪自杀,这种说法在很多文章中都有,不乏一些正规媒体也采用这种说法。实际上,举枪自杀的并非李德,而是博古

从后来遵义会议的表现看,博古虽然仍旧坚持军事路线的错误主张,但他也承认,湘江战役的惨败他和领导层是有责任的,而且,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后生,之前毫无军事经验,因为自己的指挥失当导致数万红军精锐战死,他面临极其巨大的压力,所以不堪重负想举枪自杀,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且,夺下他的枪救他一命的,正是聂荣臻。

至于李德,从他遵义会议上仍旧拒不认错的顽固态度,就知道他绝不会自杀——就是嘛,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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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征路线图

第三个问题,白崇禧为首的桂系到底有没有向红军放水?

长征中向红军放水的地方军阀不止一个,最明显的就是上文提到的南天王陈济棠。

早在红军还没有长征之前,陈济棠就一直和红军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还出现过在中央苏区南部边缘地带两军互不侵犯、和平共处甚至是做生意的现象。

红军长征路过广东北部,陈济棠唯一的诉求就是快快通过我的防区,别给我找麻烦——老谋深算的陈济棠非常清楚,一旦红军进入广东不走,那中央军马上就跟着进来了,到时候,红军打赢了广东就姓红,中央军打了广东就姓蒋,反正不是陈济棠的。

陈济棠这种心理几乎适用于所有的南方军阀,包括湖南王何键、桂系大佬李宗仁和白崇禧、贵州王王家烈、云南王龙云甚至远在千里之外的四川军阀刘湘

所有这些地方实力派都清楚,他们时刻要大睁两只眼睛,一只盯着红军,另一只盯着中央军。对他们来说,防蒋更甚于防共。

红军走出广东之后,陈济棠松了一口气,开始玩命表现,追着红军穷追猛打。这样红军就进入了一个相当凶险的环境:前有湘、桂两大强军,后有粤军追随,再就是薛岳强大的中央军坐山观虎斗。

此时的红军,正行进在湖南南部和广西北部的大山中,他们面临的敌人是湖南何键和广西白崇禧,这两个人都称得上是最凶恶的敌人,战斗力强大不说,白崇禧一贯反动,而杨开慧烈士则是死在何键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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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防线示意图

红军刚开始长征的时候,敌人还没有摸清他们到底想要到哪里去,最早猜到红军行军路线的是蒋氏智囊杨永泰,他甚至异常精准地判断出,红军会在长江上游的金沙江进入川西——当时这一观点普遍被认为匪夷所思,因为当年石达开就是沿着这条路进入四川进而全军覆没的,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

不过,尽管不相信杨永泰的判断,蒋介石至少也很快判明了红军目前的行军路线是一路向西,要去湘西和贺龙和萧克的红2、6军团会合。几个月前,任弼时、萧克和王震所部红6军团和贺龙、关向应的红2军团在湘西会师,两军一共有将近一万人,在湘西有一块小小的根据地。

基于这种判断,蒋介石在红军西去的必经之路上布置了一个巨大的口袋,只等红军一头钻进去。

就这样,在桂北的湘江之畔,一个小小的三角地带周边,聚集了敌军二、三十万大军。湘江最重要的三个渡口中,靠北的全州渡口由何键的湘军4个师又2个旅把守,靠西南的兴安由白崇禧的桂军派4个师把守,靠近东南的灌阳则由桂军一个师守卫。

另外,中央军薛岳部从北、周浑元部从东尾随红军,这股敌军也是精锐,共计8个师2个旅。为以防万一,何键还专门派了4个师的兵力和周浑元呈平行方向自东向西夹击红军。

现在的兵力对比是,红军共计6万多人,要对敌军20多个师,武器装备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后勤、被服、制空权更是相差极大,更重要的是,敌军是最精锐的中央军再加强大的湘军、桂军组合,而且还有粤军殿后(广东地方部队的战斗力在长征中没有充分展示,但实际上也是相当强的)。

反观红军,不仅携带大量笨重的机器和坛坛罐罐,而且有相当数量都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新兵。特别是新组建的红8军团,基本都是陈毅的西方军里临时抽调的娃娃兵,大多数连枪都没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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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克和贺龙

对于红军面临的凶险状况,李德和博古应该说是知情的,就在前往道县的行军过程中,敌军25万大军的布防细节都已经被红军截获。不过,李德认为,尽管敌人给我们扎了个大口袋,但这个口袋要把口最后扎紧的话,那要到11月22日了,还需要七、八天左右,到那个时候,红军早就渡过湘江西去了。

这个时候湘江防线的三大参与者蒋、白、何,各有各的心事:蒋想用驱虎吞狼之计,消灭红军的同时消灭湖南和广西这两股地方势力;而白崇禧和何键,既不想让红军进来,更不想让中央军进来,他们的想法和陈济棠一模一样:快走快走,能走多远走多远,爱到哪去到哪去,只要不在我的地盘停留就行。

所以,尽管从表面上看,白崇禧在湘江一带严密布防,做出一副要和红军殊死搏斗的状态,实际他随时有留有后手。战前,他专门和桂系的智囊刘斐做过深入探讨,做出了一套“拒客和送客”的攻略:

所谓拒客,就是不管是红军还是中央军,都不能进入广西,否则一律刺刀见红;送客则是专门针对红军的,你只要快快远离就好,至于到湖南还是进贵州都随便,别在广西就行,因此白崇禧和刘斐对红军还专门订出“不拦头,不截腰,只击尾”的策略——这是不是很熟悉?其实就是陈济棠对待红军政策的翻版。

就在白崇禧装模作样在湘江布防时,红军似心有灵犀一般,发动了对龙虎关的进攻。

龙虎关在灌阳以南,完全是在湘江三角防线以外,白崇禧不顾进攻龙虎关的只是红9军团的一支小部队,也不顾这次进攻完全是佯攻,一听红军进攻,马上下令把湘江防线中的5个师撤到了广西腹地方向的恭城一带,留在湘江防线的力量相当薄弱:全州只有两个营,兴安和灌阳各有一个团。

这一下很明白了,几乎是明目张胆给了红军一条西去的通道,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快走!

当然,白崇禧号称小诸葛,在撤军前还煞有介事地给蒋介石发报,说广西遭到红军大规模进攻,看来是要进入桂省腹地了。当时蒋介石一时没反应过来,没能马上识破白崇禧的用心,就答应了。

如果此时的李德和博古下令全军开动,全速通过这条白崇禧故意让出的“桂北走廊”,那红军就可安然西去,三四万烈士的鲜血本可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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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江战役示意图

“桂北走廊”向红军开放的时候,红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湘江边上,准备渡江,为大部队开辟渡江的纵深。但红军大部队在哪呢?在道县,没错,就是潇水之滨的道县,距离湘江足足有上百公里。

这是个要命的大问题,按照李德的想法,红军应该把全部家当都带上,包括极其沉重的机器设备甚至是石印机等,也要红军战士们抬着,一步一步走。这其中甚至出现一个荒谬可笑的细节,大量的苏区钞票也由战士们抬着行军,问题是出了苏区,这些钞票完全成了废纸——不行,那也得抬着,这也是革命财产,不可以随便扔掉。

就是这样的行军速度,慢的时候一天走不出十几里,那从道县到湘江,至少得走10天!红军只要走出道县,渡过潇水,就等于踏入绝境:前有湘江,后有潇水,左右都是巍峨的大山(应该属于南岭山脉都庞岭),几十万敌军武装到牙齿,磨刀霍霍!

随军行动的毛泽东主席急坏了,他找到李德和博古,说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必是死地,应该就势沿潇水北上,攻打零陵,转战湘中,然后出其不意杀回中央苏区。

没有人能预料这个策略的成效,因为主席的建议被李德拒绝了——他认为,既然去湘西找贺龙、萧克会师的计划已定,不管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困难、遇到什么牺牲,都不应该变更计划——但可以预见的是,如果按毛主席的建议进军湘中,至少不用把那么多年轻的红军战士白白送入死地。

主席一看劝说无望,不甘心让战士们白白送死,说:“把没用的东西扔下,加快行军速度,减少伤亡,这总可以吧?”

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白崇禧把“桂北走廊”让出来了,湘江防线的真实地带短时期内无论中央军还是湘军都不可能及时堵上,那么,李德和博古就应该下令红军扔掉辎重,以最快的速度冲过潇水,直奔湘江渡口,只要过了湘江进入同属南岭越城岭,就进入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带。

但,军委纵队在这个生死存亡时刻居然待在道县,什么都没干,待了整整三天——这三天对红军战士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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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时期的周恩来、毛泽东和博古

三天的时间,不仅过江的时机被白白地葬送掉,连一时被蒙在鼓里的蒋介石也醒过味儿来了,他对白崇禧的小算盘极为愤怒,同时,尾随红军的薛岳和何键也十分生气,在给蒋介石的电报中,何键不指名地痛斥白崇禧,还阴阳怪气地表示,如果白崇禧的此举导致任何严重后果的话,自己将不负任何责任!

李宗仁和白崇禧权衡了利弊,觉得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了,毕竟蒋介石还是名义上的大领导,同时对于半嫡系的薛岳和湖南王何键也不好得罪狠了,更重要的是,他们也不愿意看到红军真得成了气候,要是朱毛红军真的去湘西会合贺龙、萧克了,桂系也不好交待。

另一方面,白崇禧对于红军的不领情相当生气,给你们留了整整三天的时间让你们走,结果弄得我两面不是人!白崇禧生气了,在蒋、薛、何等人的压力下,重新安排兵力,这一次,他派出战斗力最强的主力部队布防湘江,决心给李德点颜色看看。

不过,白崇禧仍对红军快速通过“桂北走廊”有一定幻想,他虽然重新调整兵力了,但慢慢腾腾,一直到11月26日才完成新的布防,算上之前的三天,白崇禧整整给红军留了5天时间!但这5天被李德白白浪费在道县了,11月25日,周浑元的追兵马上就到道县城下时,李德和博古才发出十万火急的命令,并对几个主要军团的战略作用做出规定:

林聂的红1军团在北对付湘军,彭杨的红3军团在南阻击桂军,两支大军一左一右保护中央过江;红5军团负责断后,红8和红9军团迂回到灌阳以南,牵制桂军主力,以策应大部队过江。

11月27日,中央大部队到达文市,这里距离湘江渡口还有70公里,红军部队在湘江与敌军接上了火,湘江战役正式打响。即使到了这个时候,白崇禧也没有使出全力,因为他还是寄望于红军快速通过桂境,“送客”了事。

白崇禧的态度让何键也跟着消极起来,你桂军在南部不好好打,我在北部的防线还怎么打?于是,他也只是派出了军队跟红军做尝试性的进攻,遇到抵抗后马上缩了回来。可惜李德看不到这些有利于我军的变化,仍然命令带着大量的坛坛罐罐慢吞吞地行军,一天走个二、三十里。

李德的态度终于耗尽了白崇禧的耐心,而蒋介石也已经快出离愤怒了,在给何、白二人的电报中,他几乎要跳脚骂人:“匪已渡河,尚不当机立断痛予夹击,不知所待何机?”

没有办法,既然给你机会让你走你不走,那就打吧!白崇禧和何键没有办法,对红军亮出了雪亮的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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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军时期的彭德怀

这一仗从条件上看,几乎是一边倒的,红军除了在意志品质上占优势之外,无论是武器、装备、后勤、人数上,都占明显的劣势。电影里演的红军战士和敌人对射,仿佛我军的弹药充足到可以随便打,这是严重的失真,实际上,我们只能等敌人快到眼前时才开枪,以免浪费子弹!

战争进行得相当残酷,红1军团和红3军团这两支主力军团最后都伤亡过近半,很多情况下子弹打完,只能和敌人进行肉搏战,甚至敌人一度冲到离林、聂和左权只有十几米的地方,这是林总和聂帅离敌人最近的一次。

红9军团全军约12000人,减员四分之三,全军团仅余3000多人!

断后的红5军团损失也很大大,损失超过一半;至于从侧面牵制敌人的红8军团,全军共约11000人,但由于战斗经验欠缺,武器弹药奇缺,导致全军溃散,虽经军团政治部主任罗荣桓的一再努力,最终归队的还不到1000人,因为战损太大,中央决定红8军团番号撤销——从长征前夕仓促成立到番号撤销,红8军团一共在历史上存在了3个月,成为有史以来存在时间最短的单位!

红军从瑞金出发时,号称十万,但实际上至少也有8.6万人;突破前几道封锁线共计战损2.2万人,也就是说湘江战役前红军人数共计6.4万;但在湘江战役后,红军只剩3万多人:在为期4天的湘江战役中,红军损失了3万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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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荣臻、林彪和罗荣桓

如果湘江战役时,红军仍由毛主席指挥,完全能够避免这种惨剧!

我们可以分析一下湘江战役之所以产生如此大战损的原因,大致总结一下,共两个方面:一个是敌我实力悬殊,就是红军的当时领导者接连犯错。

第一个原因是客观事实,短时间内无法改变。但之前毛主席在井冈山和中央苏区时,一样敌强我弱,但为什么红军能越战越强?特别是在打破敌军前三次反“围剿”的作战中,红军走位飘忽,神出鬼没,让敌人摸不着头脑,结果就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所以,尽管双方实力对比没有变,我军仍占绝对劣势,但胜利的天平完全有可能倾向于红军。

李德和博古先是不顾双方实力对比打阵地战,与敌硬拼,结果苏区越来越小,直到全部沦陷;接着在长征中又犯了逃跑主义错误,进行逃难式的战略撤退,这等于是自暴目标让人家打,又拒不采纳毛主席的正确建议,一味带领红军往火坑里跳,这些严重甚至是很低级的错误,如果毛主席领导红军,绝不会犯!

即使是湘江战役前由毛泽东来领导全军,也一定能扭转乾坤,按他的建议折向北上进军湘中,然后再出其不意杀回江西,这种奇兵完全可以撕开敌军防线——之后在一系列辉煌的大胜中,毛主席就是这样做的。

当然,白崇禧的桂军和何键的湘军战斗力强也是一个原因,湘军在近代以来就是战争史上的重要角色,有“无湘不成军”的说法;白崇禧的桂系更是仅次于中央军的存在,蒋氏三次下野中,桂系都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而且,桂军的战斗力谁都不敢小看,我军高级将帅中,彭德怀、陈毅、邓小平、刘伯承、林彪等人都吃过其苦头——当然,这个原因也算不得本质原因。

第二个原因就更明显了,白崇禧的桂军明明已经南撤,在湘南和桂北之间留下一个很宽的口子,但李德带领的中央就是在道县按兵不动,直到机会彻底丧失——如果能利用这5天、哪怕是3天,红军战士也能少死上万人,这是多么大一笔财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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