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学辉
【作者说】
身在天涯心已还。
原创散文《饺子与人生》分四个部分,与朋友们分享,纪念2022壬寅年清明节。
感谢大家关注,祝福安康!
小的时候,无论你盼还是不盼,能吃上饺子的日子无非就是五月节、八月节、春节,屈指可数的几天,少之又少的几顿。上中学以后,无论你想还是不想,只要故乡在,母亲在,回到家里,不需要寻问,也无需约定,铁定的主食是饺子,随时可以享用。现如今,时近知天命之年,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能解悠悠乡愁的,能忆起锥心往事的,能融入血脉与灵魂的美食,自然还是吃饺子。
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塞北乡村,那个年代,那个年华,那山林河水,那几间土坯房,那几亩黑土地,那儿时的伙伴,那没有课桌的学堂,那里生活的可爱人们,陪伴我度过了那些无忧无虑的童年日子。
从蹒跚学步到咿呀学语,在童年的人生字典里,有爹有娘的“家”是我生命的全部,也是全部的生活。哪里会有什么物质贫乏、父母不容易的一点儿概念,更没有对大山外面的世界产生什么好奇。只是觉得,父母不打骂就是快乐一天,年节盼来一顿饺子就是幸福生活。所谓日子,本应该就是如此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样子。
那年月,不是谁家都能吃得起饺子,更极少有人家能经常吃饺子,能隔三差五吃上一顿饺子的,都算是条件不错的。我的父母性格要强,勤快肯干,种地干活儿没黑带白,生活条件也比邻里强,弄得我经常在孩童玩伴中间,拿吃饺子来显摆自己和家庭的“显赫”与“富裕”。
母亲包的饺子好看。圆圆的、鼓鼓的,一排排、一列列,大小匀匀的,每一个饺子边儿都捏着好看的褶儿,在盖顶上整齐排列。除了传统的样子,还时不时的有元宝形、小老鼠形、盒子形,一个个的样子栩栩如生。
母亲包的饺子好吃,皮薄馅儿多。那年月家境好的才可以杀个年猪,肉品奇缺,所以最初的饺子馅儿都是用腌酸菜剁制而成的,俗称“酸菜篓儿”,也是童年岁月里饺子的“初级版”。随着条件慢慢改善,酸菜里加入了“油脂拉”,也就是“酸菜篓儿”的升级版—“酸菜油脂拉”馅儿。后来,条件更改善了,俺们农村人家家杀得起猪羊有肉了,先是储存腊肉,后来买了冰箱又可以储存鲜肉了,饺子馅也就实现了彻底的革命,可以说有多少种食材,母亲就可以包出多少种花样繁多的饺子。当然在农村,大人孩子喜欢吃肉,“肉丸儿饺子”永远是孩子们的最爱,也可以堪称是饺子当中永远的“豪华版”。
母亲包饺子动作麻利,干净利索。随着刀板声响起,饺子馅儿很快入盆儿,面已经在案板上醒好了。随之将醒好的面团切成大小匀匀的“剂子”,用擀面杖擀成圆圆的饺子皮儿。这个程序一完,很快就会看到,盖顶上一排排、一列列的“饺子士兵”就整齐列队了。横看竖看,怎么看怎么顺眼,我们在一旁眼巴巴地等着,馋得直流口水。
如今,母亲包饺子的每一个细节记忆深刻,只是印象中很难记起母亲吃饺子的样子了。只是记得,母亲经常推辞说她不喜欢吃,而是上一顿下一顿地留给我、弟弟、父亲,自己常常躲在灶台一隅,吃她“喜欢”的土豆和莜面。
现在才明白,当年的生活实在艰难,城市都衣食无安,大米白面尚属奢侈品,靠票证计划供应。况且是在稼穑艰难,土里刨食的农村呢?能吃饱饭的人家并没有几户。母亲说不喜欢吃饺子,我们这些少不更事的孩子便信以为真,全然不知道母亲为的是我们,为的是一个家啊!
童年留给我的记忆是完整的,是快乐的。无论啥时候吃饺子,都是欢天喜地、兴高采烈的得瑟样儿。现如今,再举箸餐食的时候,总会想起很多,往事浮现,无限心酸,快乐越来越奢侈,越来越稀少了。(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杨学辉yangxuehui(1973~)生于内蒙古赤峰市克什克腾旗,中共党员,大学本科学历,现供职于内蒙古电力(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任新闻中心副主任,《内蒙古电力报》副总编,兼任内蒙古电力文协副理事长、理事。
先后从事《华蒙电建报》《青城供电文化》《蒙电管理》《管理科学研究》《内蒙古电力报》等报纸和杂志采编工作,执行编辑《白杨礼赞》《晨曦》两本新闻类与文艺类作品集。2015年12月,出版个人文集《盛夏菊花》,其中散文《盛夏菊花》《父亲的“正道”》《故乡那些有故事的人》《“杨老大”的江湖》《酒杯倒映的人生》《追逐光明的脚步》《“爬格子”的心声》《农民之风》《印象江南》等广受好评,同名散文《盛夏菊花》获2018年全区职工文学作品创作三等奖。原创诗歌有《心灵的诉说》《光明》《为内蒙古电网祝福》《孤灯月下》等,其中《光明》获2016年内蒙古电力公司职工文化艺术节诗歌类作品一等奖。微电影剧本《爱的选择》获2018年内蒙古电力公司系统“改革开放四十年”文学作品创作一等奖。近期散文《饺子与人生》《医院随笔》《“高四”的烛光》《村前的小河》《半年级的学堂》等,广受读者关注。
歌词类《光明为你》《蒙电告诉我》《蒙电深情》等被谱曲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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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山河湖海、日月星辰,这里有风花雪月、清宁时光。这里有花香般的忧伤,有春天的明媚,有夏天的火热,有秋天的童话,有冬天的浪漫。这里有诗,有画,有碎花裙少女,有梦,有远方,有春风野马,这是文学、小清新和梦想的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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