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大医者”的精神旗帜
努力争做新时代最美人民医生
（2021年12月）
2021年11月5日，我国著名传染病学专家、原302医院专家组组长陈菊梅教授不幸逝世。没有热搜，没有讨论，甚至连业内许多人也都不知道。对于陈菊梅教授，大家并不陌生。新中国成立之初，我国死于肝病的患者每年高达几十万，为了摘掉西方国家扣给的“肝炎大国”这顶大帽子，陈菊梅留学回国后，一头扎进了我国传染病学研究这个空白领域。为了不影响研究，她先后切掉了阑尾，摘掉了扁桃体，还分3次把牙齿都拔光了，将身上一切可能引发炎症的病灶全都清除了。陈老的胆识、气魄和“壮士断腕般”的果敢行动决绝决非一时冲动，而是贯穿了她整个人生。年少时为给家里省下几毛钱，曾一个人步行6天到几百里外的县城参加高考；1954年赴俄留学期间，甚至把人体骨架都挂在了自己的床头上，别人休息她学习，最后以全部5分成绩提前一年博士毕业；1958年调入302医院工作，她经常把自己当作“小白鼠”进行术前和麻醉试验，曾深度晕迷过三天三夜差点“睡”了过去；2003年，78岁的陈老还像年轻人一样奔赴非典抗击第一线，几天几夜不睡觉，紧急编写出来的《非典型肺炎防治手册》，至今还在使用；2008年汶川大地震，已经83岁高龄了还激情不减，风尘仆仆来到汶川指导灾后疫情防控工作。即便86岁那年患上了帕金森症，还依然坚持每周出诊五天，每天7点半准时工作，直到2015年91岁时才正式退休。陈菊梅去世后，家人按着她的遗愿，没有发讣告，没有举办告别仪式，甚至有的亲属也不知道，而是把遗体捐献给了首都医科大学。可以说，陈老把自己的一生，精神和肉体，时间和空间，全都奉献给了祖国的医学事业。
陈菊梅身高1米65，体重却只有90多斤。就是这副有些单薄瘦弱的身体，却深深蕴藏和不断释放着人生的大能量。
——陈老首个发现并应用“五味子降酶”，将慢性重型病毒性肝炎的死亡率由85%以上降至38%，成为我国肝病治疗史上的一个重大突破；领衔研究十余种肝病治疗新药、《全国病毒性肝炎防治方案》，使肝衰竭患者死亡率降低了20%；独创中西医结合诊疗技术和方法被列入《传染病诊治规范》；首创的乙型脑炎后遗症患者“鞘内注射法”，目前仍是国内治疗乙型脑炎后遗症最有效的办法；首开切开气管救治麻疹患儿的先例，成功救治60多种数十万个感染病患者，创造了医学史上一个又一个惊人奇迹。
——陈老先后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项23个，发表学术论文140余篇，出版传染病学术专著16部……许多由自己亲自领衔的科研项目，“一作”位置往往都留给了有发展潜力的年轻人，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署。名师出高徒，陈老的桃李满天下。由陈老精心培养出来的第一个传染病学硕士生成军，在世界上首次发现了“利什曼原虫无鞭毛体蛋白编码基因”，成为破解黑热病这个世界性难题的第一人。医院想用陈老的名字命名花园，商界许多大佬想让陈老去“站台”，《柳叶刀》《名人传记》《剑桥大学名人录》也都多次想采访她，都被一一拒绝了。
——陈老曾任国家科技发明奖医药卫生专业评审委员会的委员、中华医学会传染病与寄生虫病学会副主任委员、全国肝炎防治技术指导组组长、中国肝炎基金会人工肝与血液净化科技攻关专项基金评审专家等重要职务，多次被全国评为杰出人物、一代名师、优秀共产党员，2次荣获保健工作特殊贡献奖。她却讲，“我最大的快乐，就是能为病人服好务。”
陈老活着的时候并没有轰轰烈烈，走的时候更是悄无声息的，但陈菊梅，这个既有梅的坚韧又有菊的勇敢、既有菊的淡然又有梅的超脱的陈菊梅，注定是一个让人一听起来就感动不已的名字，一记住就无法忘掉的名字，一学起来就让人停不下脚步的名字，历史一定会铭记住她的，而且时代越久远，流香越芬芳。她用一生不变的初心和使命，人品和医德，坚持和坚守，视野和格局，响亮回答了“什么是医者”“怎样做医者”“一个人究竟能够为自己所热爱的事业奉献到什么程度”这一历久弥新的人生课题，这就引来了我想交流的第一个话题——
何谓“医者”
所谓“医”，就是指医护工作者、医学医药科研人员，加上一个“者”字，就有了不同内涵和意义。通常是对悬壶济世、治病祛痛“大医生”的尊称，其实更是对医德、医道、医风、医规的感悟、提炼和规范。学古道论、细悟其理，一个医生应不应被敬之为“大”、被尊之为“者”，我觉得，“仁义”“业精”“无我”“超越”这几个关键词是不可或缺、断不可缺的。
仁义——医者为医之“魂”。人生在世，仁义二字。“仁”是人性，“义”是责任。孟子讲，“仁者爱人”，就是说能够爱人者，其本人首先必须是个“仁者”，拥有一颗仁慈普度的心。所以，“医道”归根结底还是“人道”。我国古代贤能志士经常用“不为良相，则为良医”来鞭策自己、教育后人，以崇德为先，以修心为重，以精业为本，就是因为他们深悟到人，才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决定性因素”。有了社会责任感，才会有“立德、立功、立言”，才能够“见彼苦恼，若己有之”“大慈恻隐，誓愿普救”。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和境界，所以才有了汉代名医郭玉与汉和帝刘肇关于“医者，意也”“仁爱不矜，虽贫贱厮养，必尽其心力”的经典对话；才有了唐代医药大师孙思邈关于“大医精诚，人命至贵，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的深刻论述；才有了晋代名医杨泉关于“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廉洁淳良不可信也”的警世恒言，他们把“医者仁义、医道理达”的品格推向了一个新的境界。时至今日，这些品格依然那么内在、那么哲理、那么本质、那么闪亮，成为一代代医者淳良品格、崇尚医德的执着追求。陈菊梅每次试验都先把自己当作“小白鼠”，吴孟超自掏腰包为贫困患者“埋单”，钟南山不畏生死“在疫区中奋勇逆行”，还有林巧稚、邓铁涛、吴咸中、任应秋等院士，他们都在用实实在在的行动，不断诠释着“‘人道’有时比药物、比手术刀更重要”的医者哲理。所以，医者精湛医术是非常必要的，敬佑生命、仁义博爱是最为首要的，是最实在的硬核。
业精——医者立医之“基”。成名与成事，二者内在统一、相辅相成。“名”因事而成，“事”因名而就。崇尚荣誉、追求名声，对个人来说是一种崇高的追求，对社会来说则是一种整体的进步，故有“不专一事，难成一志”“谦而好学，医道也”“医者必博极医源，精勤不倦，不得道听途说，而言医道已了，深自误哉”等许多精辟的论述。战国时期医学家秦越人苦练“四诊术”，仅用“脉诊”和“望诊”的方法就把赵子简和齐桓侯的病给诊断明白了，因此被称为“脉学之宗”；东汉时期医学家张仲景能够让同为中医大师的华佗发出了“此乃真活人也”的感叹，并且被历代大医家都尊称为“医圣”，甚至有“医圣者，即医中之尧舜，荣此誉者，唯仲景先师也”的盛美之誉，就是因为他创造并熟练掌握了“辨证论治”的医术。当年在华北抗日战场上曾经流传着“看到白求恩，打仗就放心”的话，只要后边有白求恩在，士气就格外高涨，冲锋也格外大胆，牺牲后毛主席不惜重墨用“五种人”盛赞了他，他也因此成为在中国家喻户晓、备受尊崇的一代名医和国际友人。可见，有了精湛的医术，再有一颗普救众生的心，离大医者也就不远了。
忘我——医者从医之“本”。孙思邈在《大医精诚》讲，“凡大医者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若有疾厄来求，不得问其贵贱，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在孙思邈看来，世界是阴阳互根互补的，如，天地星辰、平仄凹凸、四季轮回、男女四柱等，既然客观有“自我”，那就一定要有主观的“忘我”“无我”去根补。医护人员是治病救人的，理应“以人为本”“以患为根”，以人的生命健康为使命，因此，“精”于医道是本职，“诚”于普度是本分，“清”于寡欲是本真，不避困苦，忘掉自己，才能以“忘我”和“无我”成就别人、书写“大我”。南怀瑾曾经讲过一个故事：一个非常有修为的人正在思考问题，不小心掉进了池塘中，隔天有人提醒才发现自己已经落水一整天了。这个故事难免有些夸张了，但达到忘我境界的名人轶事实在不少。牛顿看到别人吃完的鸡爪子还以为是自己吃完剩下的，陈景润思考数学难题时撞上电线杆子却连声说“对不起”，陈望道翻译《共产党宣言》时粽子蘸着墨汁吃。在我们医疗界，能够达到“忘我”“无我”境界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黎介寿院士为了攻克小肠移植难题，跟试验用猪一起“过”了整整4年多，即使春节也没停下来；武汉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个人患渐冻症重症，妻子感染了新冠肺炎，每天还坚持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 我必须跑得更快，才能跑赢时间；我必须跑得更快，才能从病毒手里抢回更多的病人。”大家一有任务就兴奋，叫谁谁上、叫走就走；一有手术就亢奋，十几个小时都不下手术台，平日里“马不停蹄人不歇脚，白天黑夜连轴转”，这都是“忘我”精神的生动体现。去年疫情暴发不到2个月，全国就有60名医务工作者牺牲在抗疫战场上，有的是因为感染了新冠病毒，有的是因为过度劳累，还有的是正在赶往抗疫一线途中。最大72岁，最小21岁。可以说，“忘我”和“无我”已是医者的又一代名词。
超越——医者成医之“源”。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都是无止境的，而知识和经验总是有缺陷、有局限的。社会越进步，生活越丰富，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也就越强烈。特别是在事关生命健康这个领域，“守成死者，创新活者”早已是共识，敢为人先、敢闯新路、敢攀高峰，早已成为医者最核心的价值。屠呦呦荣获医学诺奖，是因为她从黄花蒿中提取出了“青蒿素”；黎磊石院士被誉为一代宗师，是因为他创造了肾活检“免疫术”；陈薇院士被授予“人民英雄”的称号，是因为她研发出了首个病毒防治生物新药、我国首个国家战略储备重组疫苗和全球首个新基因型埃博拉疫苗。还有我国古代的“十大名医”，扁鹊、华佗、叶桂、宋慈、葛洪、李时珍、薛生白、张仲景、孙思邈、皇甫谧等，又有哪个不是因为创造了独门绝技，才各领风骚几百年、才手有余香几千年的呢？所以，追求卓越、不断超越，也是医者勇攀科学高峰必不缺少的战斗姿态。
以旁观者论道，面对众医论医，我显然有些力不从心。我也能够觉得，“仁义”“业精”“忘我”“创新”虽不是大医品格的全部，但一定是最精华的那一部。对xx医院医务工作者而言，还必须拥有“铁血忠诚、向死而行、无私奉献、无畏担当”的胆识和气魄。“世界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罢了”。可以说，如果没有我们医疗队的忘死舍生，就不会有英雄xxx的起死回生；没有我们xx医院医务人员的精湛医术，很难说xxx还要再埋多少个忠魂。我们今天能够取得xxx伟大胜利，xx医院是功不可没的。现在xx还有千万个像xxxx一样的xxx一直坚守在xxx第一线，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身后还有许许多多“白求恩”。“看到了白求恩，xx就放心”。可以说，大家都是“白求恩”！在这里，我也代表xx，向xx医院广大医务工作者表示最衷心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
从医即从善，从医亦从难。我们选择了这个职业，就意味着我们选择了牺牲和奉献；在xx地区做个医务工作者，更意味着天天与生相依、与死为伴。你们很难，家人很难，两者相顾更是难比古人上青天。这也是我与大家交流的第二个话题——
机遇与挑战
先说挑战。从医护工作者的角度，可概括为“三难”：
——生活难规律，这是健康的最大隐患。每个领域有每个领域的挑战，每个职业有每个职业的风险，作为“健康守护者”的医务群体，自身生命健康状况却令人十分担忧。据《健康报》报道，今年1月17日，广东省人民医院胸外科医生叶雄因过度劳累不幸猝死，年仅39岁。这已不再是什么新闻了。据“医学界”不完全统计，2008年至2018年10年间，我国公开报告了107起医务人员猝死事件，平均每年10起，抢救成功率还不到3%，这个数据还不是最悲观的。据印度医师协会（IMA）调查显示，印度人均寿命 72 岁，而印度医生的平均寿命仅为 59 岁，两者相差了“一轮”多！2019 年我国发布的《卫生健康事业发展统计公报》预期，我国人均寿命77.3 岁，而医务群体只有74岁，两者相差了3 岁多！研究认为，出现这种令人触目惊心的结果，与难以充足睡眠、难以规律饮食、难以充分锻炼、难以有效释放思想和心理压力有密切关系。2016 年美国发表的一篇研究文章中发现，造成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是一种被称为“端粒”的 DNA 蛋白复合物，“端粒”的长度会随着细胞复制的周期而减少，一旦达到临界值细胞就会自动进入复制衰老的状态。研究同时发现，医生的“端粒”长度在实习期间就埋下了祸患，平均消耗率是正常时候的6倍多，而且工作量越大损害程度也越大。我讲这段话的意思：一是大家在保护别人的时候，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你们“照亮别人”，也在“燃烧自己”；二是要注意养成健康的饮食习惯，像快餐、外卖这些垃圾食品就尽量别吃了。11月29日，安徽芜湖一外卖小哥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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