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卢旸
德奥艺术歌曲的演唱在声乐学习各个阶段都有重要意义，而国内德奥艺术歌曲教材仍旧非常稀缺。“舒曼艺术歌曲是我近年来教学研究的重点领域，其作品风格多样、意蕴深邃，是声乐教学的重要素材。”男中音歌唱家李杨编译、校对的《舒曼艺术歌曲集》作为北京大学歌剧研究院的艺术歌曲方向教材，于近日由文化艺术出版社出版。
艺术歌曲可超越，不可绕过
艺术歌曲是声乐学习中不可或缺的基础必修课。基本的声乐技能、音乐修养、艺术处理等都在学习艺术歌曲的过程中形成并提升。“你可以超越艺术歌曲的演唱水平，但你绝不可绕过艺术歌曲的学习。”北京大学歌剧研究院院长金曼发现，在我国的声乐教育中，条件好的学生为了迎合应试教育的选拔，忽略了声乐学习中最为基础的训练，本科的入学考试便有学生唱到了歌剧《艺术家的生涯》中的咏叹调“冰凉的小手”，“一味追求大作品、歌剧咏叹调并不符合他们当下自身能力，这样做的后果就直接导致了本身可能成为声乐人才的学生，不出三五年就无法再继续进行声乐歌唱道路的探索，非常令人惋惜。”金曼说。
德奥艺术歌曲是中国各大音乐学院、艺术学院的声乐专业教学内容之一。教学选择的曲目也常是《冬之旅》等规模庞大丰满的作品。舒伯特的《冬之旅》是德国艺术歌曲文献中的重要声乐套曲，在诗与音乐的完美结合、声乐与钢琴的相互补充、音乐优美与深度兼顾等方面都达到了一个顶峰。但是，“这种作品并不适合刚接触德奥艺术歌曲的学生，而是适合非常成熟的歌手完成。”刚留学德国时，李杨也想挑战大作品，而教授建议他从舒曼早期音乐开始。舒曼作为浪漫主义时期重要的作曲家，创作了众多脍炙人口的经典作品，包括艺术歌曲、交响乐、奏鸣曲等体裁，其创作的艺术歌曲是声乐教学的重要素材。
德奥声乐教学素材稀缺
李杨
2013年，李杨毕业于德国法兰克福音乐声乐歌剧系，是学院建院以来第一位华裔声乐歌剧博士，曾在法兰克福歌剧院、德国卡尔斯鲁厄歌剧院任独唱演员，出演过《卡门》《女人心》《丑角》等十几部歌剧的主要角色。2016年，他回国任教，在北京大学歌剧研究院从事声乐主课及室内乐演唱教学工作，致力于德奥艺术歌曲的教学研究工作。“有一次，我和李杨共同欣赏了舒曼的艺术歌曲集，这套经典作品真可谓是绕耳入心、余音袅袅。但我们却惊讶地发现，国内并没有这样一套经典作品的中德双语教材，国内更鲜有人演唱这套经典的作品。”于是，金曼鼓励并支持李杨将《舒曼艺术歌曲集》进行整理出版，希望为学生学习声乐和声乐教育者教学提供方便。
虽然国内陆续引进翻译了德奥艺术歌曲谱子，也有可以视听的资料，但相较于意大利语言的声乐教材，德奥艺术作品教材依旧非常稀缺。“走入书店，目之所及，可供参考的德奥作品教学书籍寥寥无几。”歌唱家戴玉强表示，《舒曼艺术歌曲集》既是李杨回顾和梳理德国多年的学习工作经验，也是他在北京大学歌剧研究院教学科研工作之凝练，它的出版恰逢其时，希望此书可填补中国德奥声乐演唱之教学素材空缺。
提高演唱技术，体会诗歌之美
《舒曼艺术歌曲集》选取舒曼声乐套曲Op.24中的《晨起必问》《我切切思念》《我在林中漫游》等9首作品，以及Op.35中的《暴风雨之夜的欢乐》《在奥格斯堡有一栋高高的房子》《流浪之歌》等12首作品。不同风格、不同题材艺术歌曲的学习与演唱，有助于夯实学生声乐基础、开拓学生的艺术视野、提高学生的综合素养。例如，Op.24《晨起必问》短小而精致的对仗表达年轻人恋爱时焦急等待的心情，《等等，粗犷的船夫》有着经典的舒曼式的节奏型变化，《我忧伤的美丽摇篮》表达了对家乡的眷恋，《玫瑰与桃金娘》叹息对爱情的渴望，Op.35《暴风雨之夜的欢乐》是对大自然的向往和恐惧等。“一部歌剧浓缩在一首歌曲之中，一首艺术歌曲完成一个歌剧故事。因此，演唱艺术歌曲，需要更加细腻地掌握技术、控制音色、理解作品，而不是一味地秀嗓子。”为了方便读者欣赏学习《舒曼艺术歌曲集》，李杨与钢琴家马齐埃克·皮库鲁斯基专门为教材录制了范唱。马齐埃克·皮库鲁斯基曾在巴黎国家高等音乐学院取得了室内乐和钢琴、声乐艺术指导文凭，经常与世界一线歌唱家合作，在五大洲的音乐厅演出超过三百场。
李杨(右)与马齐埃克·皮库鲁斯基
《舒曼艺术歌曲集》作品歌词来自于浪漫主义诗人海涅和克纳尔。演唱德奥艺术歌曲语言是关键。“把歌词唱准确，作品的意境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李杨认为，学习德奥艺术歌曲对学生掌握用德文演唱浪漫时期作品风格，以及德文诗词的理解有着积极的意义。编译《舒曼艺术歌曲集》时，他特别对歌词的单词和语句分别进行翻译。比如，歌词“lieg’ ich schlaflos，wach”先逐个翻译单词“躺下/我/失眠/醒来”，再翻译中文歌词“静静躺着彻夜无眠”。李杨希望，读者通过学习舒曼艺术歌曲提高演唱技术的同时，体会诗歌之美和音乐之美，从而提升审美素养，温润心灵，激发学生创新力、创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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