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都学会了温柔体谅，但是我们都明白昨日不可追，于是我们又学会了珍惜眼前。
01
2021年春节，我终于难得地回老家过年了。
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这个小县城了。高中毕业之后去了省城的大学，再之后又去了魔都求职、定居，鲜少回家。
刚到魔都那几年确实很辛苦，接连好几个春节都是在小小的出租屋过的。电磁炉一开，锅里的饺子上下翻滚，我的心也跟着浮浮沉沉。
现在能回来过年了，母亲很高兴，更不用说我还带回来一个男朋友。
所以当我提出要和男朋友去买点年货的时候，母亲高兴地把我们送出门，叮嘱我和他好好相处。
路上我靠在副驾，偷偷看男朋友的脸。
在魔都站稳脚跟以后发现曾经觉得难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于是曾经的激情和斗志都被消磨，平凡的工作，平凡的恋情，一点波澜都没有。
现在的男朋友，是一次朋友拉着去聚餐认识的，当时感觉不错，互换了联系方式。
之后就是普通的互道早晚安，出门约饭看电影，还有最后的表白。
从他手里接过那束玫瑰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成年人的爱情只是随遇而安。
在一起也已经两年了，其实扪心自问，他对我可以说是体贴入微，只不过我还是有所保留。
我心想，也没什么不好的。
02
到了超市以后男朋友说有个电话要接，于是我也不忙，慢悠悠地推着购物车，看着货架心里想一会要不要再去称点瓜子糖果。
我心里想着，手一松，购物车滑了出去，砰的一声把另一个人的购物车撞倒了，东西散落一地。
我慌忙道歉，弯腰去捡，再抬头的时候却和一张熟悉的脸对视。
是我的前任，秦舟。
我自认为我和秦舟的恋情算是两败俱伤，早在分手的时候打定主意不再联系。
“我们老死不相往来。”这是曾经年轻气盛的我对秦舟放过的狠话。
现在仓促遇见，好在这几年下来我学会一点成年人的虚与委蛇，平静地同秦舟打招呼，努力不让他看出我的局促。
秦舟也一样。打完招呼我们都沉默着，我盘算着该如何脱身，一个女孩子过来挽住秦舟的胳膊，举着一瓶醋问他买对了没有。
我看了更觉尴尬，正好男朋友来找我，总算得以离开。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是无法平静地面对他。
03
年初一的时候我收到一条好友验证，是秦舟。
我犹豫了好久才按下同意，秦舟却立马发了一句“新年好”。
然后是简单的寒暄。我熄灭手机屏，心思回到了刚开始在魔都打拼的那几年。
彼时我还是职场小白，同事暗中排挤，领导强制加班，每天晚上都带着末班地铁的灰尘往出租屋的小床上一扑，累得什么心思都不敢有。
后来认识了秦舟。因为是同乡的关系，我们很快熟络起来，又很快陷入热恋。
只不过那时我任性，职场上的压力尽数找了秦舟发泄。秦舟面对着同样的压力，于是争吵变成了常有的事。
我拥有那个年纪的所有女孩子在恋爱时的通病，作、任性，不肯低头。秦舟被工作磨得一点耐性也无，所以争吵、冷战变成了额外的工作。
吵完架我们又在小床上默默拥抱，仿佛水泥森林里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
争吵和好循环往复，任你有千般耐性也终究是磨没了。所以我们的感情以一地鸡毛收场。
算起来，我和秦舟也有三年多没见了。
04
春节假期快结束的时候秦舟提出小聚一下。我觉得尴尬连连推辞，但是秦舟诚恳邀请不好拒绝，于是我独自赴约。
秦舟亦没有带女朋友。于是这场没头没脑的聚会看起来就像是偷情。
见面之后大多数时间还是沉默，只有服务员递菜单的时候秦舟问我想吃什么。
现在的秦舟沉静温柔，和之前毛毛躁躁的性格很不一样。他特意对服务员说菜里不要放葱，“我记得你不吃葱。”秦舟对我解释。
是啊，我不吃葱，不过在一起的时候你一次都不记得。
倒是现在的男朋友每一次都记得。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和她，怎么样？”
秦舟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垂下眼睛：“她很好，很温柔。”
温柔，自己那个时候不曾给予他的温柔，现在有另一个女孩子来给他。
不过那时他没有给我的体贴也有了另一个人来给。
我只觉得有些可笑，我们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懂得把自己珍藏的温柔拿出来。
05
假期结束我和男朋友安排回程，母亲把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满怀不舍地把我们送走。
上次吃完饭以后我就删掉了秦舟的微信。
就算是两个人都认识到了曾经的错误又能怎么样呢，一个人的感受已经不会再牵扯另一个人的感情。
何况现在两人身边都有从前所期望的恋人。
路上我扭头看着男朋友，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微笑着问：“怎么了？”
我也笑，“没什么。”
好在这一次我已经懂了那时不曾懂得的道理。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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